为一棵树而歌（外三首）

曹振宇

●为一棵树而歌

我为一棵树而歌

一棵孤独于森林之外的树

头冠着七彩云霞

脚踏着贵州龙化石

胸盘着厚厚年轮的苍松

困于深山也罢

谁将旷野让给了它

猫着腰铆足劲

挽着野风和流沙

远远地望去

像陈旧的剪纸

贴在块泽河畔潮湿的天空上

流动的风中无悬巢

啄木鸟不来啄

一棵树的虫子养不活它

倒落得耳根清净

以及全身完整的肌肤

●一个人

游离于密林之中

无休止绿的呼吸

鸟儿酣畅的鸣声是自然的颤动

禹禹独行的我

并不孤单

有雾的日子

我与你站成很近的距离

黑暗是光明的一味佐料

醒来之后来得及细细品味

浓脂于空间飞舞

我看见一只手把树叶拾起

在音乐中漂移起舞

山鹰的尾羽拂过春夏秋冬

健康的种子悄然入土

一些生命在水草边诞生

延续树的美好

千年的血液缓缓渗入

当彩霞的风铃摇响

簇拥的千年古树

离我们并不遥远

在我们的心里枝繁叶茂

灿然成绝世风景

●土蜂

蜂拥而至

这漫天飞舞的土蜂

与漫山遍野的马樱花亲密拥吻

穿过花瓣开始飞腾

从此看到光明

看到十万大山和十八连山的原始森林

正在微风中酝酿爱情

飞腾的土蜂

齐唱一首歌

慢慢游移

让长眠于此的游击队战士

听到了最美的歌谣

仿佛一波波打工潮

一次次的离去是为了一次次的归来

谁能说清楚这是创造还是收获

在光明的引导下

土蜂发出动人的声音

为了一种美好的存在

为了一个幸福的命题

这些飘动的灵魂

在风中独自承受苦难

一只土蜂站在花丛中

如同行走在城市的深处

平平静静

繁华中的美就这样产生

有谁看见了这一过程

风来了

雨来了

这些飞腾的土蜂到何处藏身

繁华落尽美艳退场

落英缤纷入土为泥

这些痛苦中的土蜂

是否已经回到自己的村庄

是否回到了自己的蜂房

●山影

山隐没于晨雾之中

风韵的水墨画

形成对望守候

如爱情在天边毗连

彝族山歌引发的一段史实

印满想象

想象是汪无根之水

间隔的路时隐时现

一些骏马骑在山的脊背

奔腾的姿势悠闲洒脱

带起一溜幻化的烟尘

有散有聚

城市的声音无法企及的高度

游击队战士的身影

伴随着一粒子弹破空穿越

影子退去

大山和森林依旧静如止水

杀戮和血腥被山影割离

和平盛世如约而至

幸福笙歌终日回响